“我知道的。”
“舅舅，其实我心里都明白的，可是有些东西不是说我明白就可以接受的。”
顾暮城看着她，轻叹了一口气，第一次发觉自己是真的上了年纪了，心中突然涌上来了数不尽的疲倦。
“吱吱啊，舅舅和妈妈一直在，有事情别自己憋在心里。”
顾知意闻言，轻轻的抿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。
“您放心就是，有事情您就去忙吧。”
顾暮城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说，可看着自家吱吱这副模样，突然不知道说啥了。
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走了。
顾知意走到阳台上，看着窗外，脑子里这一刻出奇的静谧，她也不知道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，就是突然格外平静。
感受不到悲伤，亦然感受不到欢喜。
“就这样也挺好，省的悲秋伤怀的看着就让人觉得烦。”
顾知意自言自语说完，转头就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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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“嗯，那就这样，把前来吊唁的名单整理好。”】
【“没问题，这些你们去问我舅舅，他那边有名单。”】
姜时一行人站在追悼会的天台上，看着这段时间对所有事情格外冷淡的顾知意，不知所措的叹了口气。
路棉乔眉头紧锁。
“吱吱她…顾爷爷走了之后，她不哭不闹的，无论跟她说什么，她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，这，这让人怎么才好嘛…”
姜时摸了摸后颈。
“不知道啊，老大最近也特别忙，我们几个也没办法啊…”
沈川和南亦然对视一眼，也都叹了一口气。
顾知意挂了电话之后，抬头看到的就是他们几个一副忧心忡忡看她的模样。
“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，走吧，该进去了。”
说完，就起身走了。
他们几个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，只能起身跟着去帮忙。
追悼会举行完之后，顾知意跟着把一行人送出去之后，淡淡道。
“你们回去休息吧，都忙了一天了。”
路棉乔上前一步，轻轻的抱了抱她。
“我们再陪你一会吧，回去也没事，你才是忙活了一天了。”
“不用，我真的没事，姜时带棉棉回去吧。亦然，沈川你们也回去吧。”
“吱吱，我…”
姜时上前拉着还想说什么的路棉乔。
“棉棉，让吱吱自己静一静吧。”
路棉乔看着她不悲不喜的模样，眼前浮现了一层水雾，只能匆忙的点了点头，一言不发的向前走。
姜时他们三个跟顾知意示意之后，也走了。
顾知意在原地呆了一阵，转身回到了追悼会。
周围是说不出的寂静，爷爷在那笑着看着她，这一刻，她才突然真正的意识到，爷爷是真的走了…
可是奇怪的是，她仿佛没有感知能力了一般，整个人很麻木。
“爷爷，您现在找到奶奶了吧，您在那边一定很高兴吧。”
“爷爷，您说，我怎么感觉不到痛呢…是不是有点不孝啊。”
“爷爷，今天很闹吧，现在我可以安静的陪您一会了…”
顾知意嘴角带着一丝笑意，目不转睛的看着顾老爷子。
顾暮城忙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，他心里一刺，刚要往里走，就被顾云倾拉住了。
“让她自己待一会儿吧。”
“…哎，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