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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想越是悲愤,只觉得一辈子的委屈都积攒到了这处。
整个人泄了气般,身子一软,人已经窝在林孤胸口,眼泪鼻涕蹭了他满胸口。
“阿姝?”林孤压低声音唤了句,却见她只顾着嘤嘤哭泣,心里也跟着愈发心疼起来。
手臂抬高把人往怀里揽,手掌不住的顺着她的背,柔声安抚道:“阿姝,没事了,这不是安全了吗?有我在,不会让你受伤。”
熙宁抽噎着唔了声,反而哭的愈发凶,满脑子就一个念头——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?又倒霉又惨。
忽然从头兜下来一件披风,熙宁愣了下,吸吸鼻子,抽抽搭搭的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向他平视前方的黑眸。
“属下办事不力,惊到公主,请公主责罚!”
熙宁身子僵了下,双眸中的错愕转瞬即逝,他怎么会在这儿?但还是试探性的问眼前人道:“是谁?”
林孤神色漠然的又抬了抬眼皮朝那处望了眼,如实道:“是守在此处的武统领。”
那处武柏舟又沉声再次重复道:“臣不知方才是公主骑马路过,惊扰公主尊驾,请公主责罚!”
原来真是他,熙宁僵硬着脖子扭头去看身后站着的若干人。
军士们手中的火把在他身后排成一条整整齐齐的长龙,暖黄色的火光与敞亮的月光交映到一处。
武柏舟年轻俊朗的面容在光线下晦暗不明,嘴唇紧紧抿着,目光微微敛起,拱手正对着她。
这可真的是她的冤家!两人绝对是有仇!
脑海中前后脚蹦出两句话,伴着这两句话的是她胸口萦绕起的丝丝缕缕怒火。
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窜几欲把她点燃,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皇室尊荣,什么公主的涵养。
目光里也燃烧起熊熊怒火,手指狠狠屈起,用尽全力把身前的林孤推开。
林孤被推的后退了半步,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她的背影。
熙宁大踏步好似带风一般,几下就走到武柏舟面前,劺足劲儿地扬起巴掌,啪的一声落到他脸上。
巴掌声清脆的回想在寂静的山林间,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发麻的掌心伴着微微战栗,熙宁握紧拳头,刚才那巴掌是用尽了她的全力。
武柏舟没提防的头狠狠的偏向一侧,舌尖下意识地轻顶了下发麻的面颊。
等他回过神,意识到这巴掌竟然是熙宁打的,回头望向她的目光充满愕然。
他从没想过两人之间会闹到这样的地步,目光重重落到她充满怒火的水润眸子里。
她是和从前不一样了,这念头匆匆晃过,他当即压下心口的错愕,低哑着嗓子,回道:“公主教训的是。今日之事是属下办事不力,伤到公主,这巴掌,臣该受下。”
沉吟半晌,又补充道:“这些军士是前几日才从附近调拨过来,之前从未见过公主尊容,是以请公主不要责罚。”
熙宁的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着,目光冷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。如果眼神里能藏刀,那他现在应该已经四分五裂了。
“夜已深,公主快些回吧,娘娘该担心了。”
身后林孤沉寂的声音渐渐唤回了熙宁熊熊怒意里的那一缕清明,她深吸过一口气,重重吐出去。
“今日之事到此为止,不必再惊扰母后。”言罢,熙宁转身走回林孤身旁,“林侍卫,我们走吧。”
脚尖一转,又面向武柏舟那处,声音轻缓,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,“武统领,我们的马都中箭了,劳烦你牵来两匹。”
武柏舟望着她娇美面容上的丝丝笑意,不禁有些失神,须臾后才回了声是,亲自从一旁军士手中牵过两匹马送到两人身侧。
熙宁挑了匹稍小些的,神色温柔的安抚过几下后,沉默地爬上去,原地适应着转了几圈,这才又低头看向站着的那人。
余光瞥见他腰间挂着的香囊,目光一愣,再看向他时,神色清明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厌恶。
最后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:“劳烦武统领把蔷薇找回来,再为两匹小可怜医治医治,治好后再送过来。”
说完再不看他,转脸面色阴沉的夹紧马肚子便往承恩寺方向回。
她还不想和武柏舟闹的太僵,毕竟多一个朋友,总比多一个敌人来的舒心。
不过他腰间挂着的香囊倒是真的刺痛了她的眼睛,那两人之间试图掩饰的没有丝毫情谊,这简直是拿她当傻子骗。
心口阵阵发凉,熙宁猛然摇头赶走那一缕凉意。
她还是愿意念着和李曼从小长到大的情谊,她还是不忍心棒打鸳鸯,她还是不忍心。
熙宁叹了口气,抬手擦了擦眼角被风吹出的泪花。
即便她愿意成人之美,可是李曼想要嫁给武柏舟,亦或者武柏舟想要求娶李曼,这事都不会那般简单。
朝堂风起云涌,各个势力盘枝错节,父皇尚且要权衡一二,又岂是她能左右的了呢?
何妨慢慢来?蓦地又想起林孤早先时候安慰自己的话,熙宁猛然抽鞭敦促着马儿再跑快点。
……
回程路上的变故让熙宁彻底没了心情,缄默的往前走着,目光飘忽不定似是在寻思什么。
“公主,您可算回来了,娘娘已经念叨好一会儿了。”
熙宁茫然的循声望去,见是春和吉祥从远处快步走来迎她。
原来定思园已经到了呀,熙宁长出一口气,顿住脚步,侧脸对一旁的人快速道:“林孤,帮我去查查武柏舟和李曼的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