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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来了?一切可顺利?”
熙宁刚到门口边听着曹林芝的询问,她赶忙福了身行过礼,“有母后在此,诸位军士士气都很足呢,一切都顺遂。”
“顺遂便好。”曹林芝拨弄着佛珠含笑道。
熙宁接过胡嬷嬷递上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,便小走几步顺势坐到母后脚下的踏板上,头倚靠在她的膝上,重重吐出一口气。
“这一日,儿臣可是紧张坏了,也不知道做的好是不好。”
“你既是用心做了,那便是好。”
熙宁嗯了声闭上双眼,稍一思索又哑声道:“母后,静思园被烧毁了。”
她秀气的眉头紧紧的蹙到一处,努力回忆着白日看到的场景。
“废墟上还冒着青烟,黑黢黢的一片,什么也没有了,就差那么一点儿,儿臣便没办法承欢在您和父皇膝下,再也见不到皇兄皇嫂,也见不到还未出生的皇侄。”
说着说着,眼泪已经潸潸然落下,熙宁一张小脸埋在曹林芝膝上,打湿了她的褶裙。
熙宁说的是实话,只差那么一小会儿,若不是林孤去的及时,她便要失去这个女儿。
这一辈子,心余力拙的事太多。
脑海中匆匆晃过,曹林芝便不愿再想,反正都是些陈年旧事,都过去了,又何必想来揪心呢?
不过须臾,她的眼眸便随着回忆黯淡下去,抬手摸了摸熙宁的头顶。
曹林芝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熙宁的发顶,目光慈爱柔软。
努力维持着轻柔充满慈爱的声线,试图去安抚熙宁,“有本宫和圣上在,怎会护不住你?”
这话若是放在从前,熙宁当然是信的。可是如今,她深感世事难料,想护护不住的事和人可太多了。
“昨夜索性是有惊无险。”熙宁叹道,用脸颊蹭了蹭她,“可是今日见着静思园那般废墟惨状,实在是愈发心有余悸。”
这番话一针见血的点破了曹林芝心里此刻那一丝不愿意深想的念头。
熙宁的声音有些沙哑,带着深深的后怕,又继续道:“母后,经过昨夜的事,儿臣觉得自己是得学些拳脚。虽不至于弯弓射箭上阵杀敌做个女将军,但若再遇到昨夜的事,也有法子脱身。”
曹林芝的手顿了下,忽然调侃道:“阿姝如今是想着文武双全吗?”
“母后又取笑儿臣,儿臣不过是想着学些保命的伎俩。”想了想,又接了句,“母后设古辛园时,不是也想着‘授之以渔不如授之以渔’吗?”
熙宁知道此事母后未必会立马应承,即便应承了也不一定会指派她心仪的林孤来授教。
还得下猛药,想着,熙宁便抬起头来去看曹林芝,眼中带着泪的模样,看上去可怜巴巴。
“母后,林侍卫不可能次次来的及时。”
熙宁并不奢望这句话能让母后立马答应下来她想跟人学武的事。
不过是希望这话能在母后心里种下一个念想——若她不学些防身术便有可能身死异乡。
正如她所料,曹林芝却是并未立即答应,反而是问她:“欧阳太傅那处可是安好?”
“安好,欧阳太傅处变不惊,颇有几分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’的英勇气概呢。”熙宁如实赞道。
“哦?是吗?”曹林芝语气里带着些惊奇,又笑道:“本宫先前还以为他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。”
“母后,我倒觉得他若是上阵杀敌也是可的。”熙宁应道。
“难得你为太傅说好话。”曹林芝不轻不重的回了句。
熙宁羞赧的不再说话,又伏在她的膝上,暗暗吐舌。
欧阳长林哪里需要她说好话?恐怕姜含章素日里没少提携他呢。
不过这些年,他也还是凌烟阁里一个小小太傅,实在是有些怪异。
眼见他所求不过是平淡度日罢了,不过这人究竟是真心平淡还是别有所求,熙宁一下子拿捏不准。
索性她就装傻,且由着他潜于渊,不过这不妨碍她想潜移默化的把他拉拢成为自己的政治资本。
“既然静思园被烧毁,这些时日你便住在我这园子里。如今外面虽有武柏舟部署着,终不是那般让人放心。”
熙宁顺着话接道:“嗯,儿臣也正想着和母后做个伴呢。”
“胡嬷嬷午后便把东厢房收拾出来了,夜里你便先住那处,看看有什么缺的,明日再让胡嬷嬷给你添置些。”
“嗯。”
曹林芝想了想,又补充了一句:“至于你说的学些保命的拳脚,学些也是好的,母后知道你是个最有度的孩子。”
前半句是准了,后半句却是有意无意的训诫。
熙宁心里一紧,不过这结果已经相当不错,她原本以为还要再等些时候才有结果。
片刻后抬眼去看曹林芝,认真的回道:“儿臣知道。”